鬼推神助的,桑虞头脑发热,燃起了倾诉欲:“那个,我喜欢过沈亦淮。”
霎时间,房间流畅的空气凝固住,好比钢筋混泥土般,了无温度。
岑野一口干完剩下的酒,整个人如同去中元鬼节走了一遭,卷一身彻骨的阴森寒凉,“嗯,为什么喜欢他?”
桑虞迟疑片刻,含糊地回:“他对我很好。”
“谁对你好,你就喜欢谁?”岑野胸腔震出一声轻呵,扭头看她,“我对你很差吗?”
桑虞神经一寸寸地被害人酒精侵蚀,敏锐度和反应能力大不如从前,但她耳闻这一声,还是禁不住怔了一瞬。
他怎么显得有点哀怨?
岑野自嘲地扯了扯唇,又给自己续了一杯:“现在呢?还喜欢?”
桑虞眼帘垂到低处,沉闷地摇头:“现在不想喜欢了,太累了。”
现实不是任人编造修改的故事,不是所有遗憾都能在未来的某一天迎来圆满。
她更不是幸运的那一批,无法将混沌青葱写就一出暗恋成真的佳话,延展的方向只能是无疾而终。
她早在决定和他走向民政局,进入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时,便看开了。
岑野若有所思地轻摇一杯酒,唇线不知不觉地压平。
少顷,桑虞双瞳瞪得老大,有来有往地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岑野举杯的指尖颤了颤,置若罔闻,一心喝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