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唉，不合礼数。”哪有让和尚给戴簪的？清游越想越没办法，但也只好捏住银簪，挽起了钟言的发丝。直到这时，清游必须得面对一个事实了，小鬼他真的长大了。

佛子体内阳气过盛，手掌滚烫，一旦触摸了钟言的脖子就更加生热，令钟言乱眨眼睛，好似通过肌肤相贴感受到了清游体内的筋脉和跳动，接触的一刹那他心里某处好像被直接填满了，等到他离开，那地方又立马空虚起来。他瞧着他们的影子，脖子和面颊瞬间红成了火烧云，埋着头站了一会儿才走到小溪边，看那水面里的自己到底什么样子。

“喜欢么？”清游见他不说话，以为不喜欢。

钟言还低着头，摸着簪子说了一句：“喜欢得很。”

今日的金佛寺也很是热闹，百姓都听说佛子要归来，所以上香格外勤。钟言进入寺内就自己跑走玩儿去了，不和那些和尚乱搅和，趁着无人注意他起身飞上墙檐，顺着一路往东边的禅房去，找他伴儿。

就是他和清游救回来的那个人灯。

从前钟言不懂蛊毒，在藏经阁看了许许多多的书，外加清游见多识广，教会了他许多。有些城主残暴顽劣，会将人变成人灯，豢养在山上为山下照亮，他们特意前去救下一个，但是已经为时过晚。

这人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很是好看，但是听说变成人灯时还不足十岁，所以现在就算救了他回来也没法让他恢复神智，这一辈子都要呆呆傻傻。好在金佛寺慈悲，将他养在寺里了，让他今后的日子无忧。

“伴伴，伴伴？”钟言从房檐一跃而下，落到地上，“大和尚回来了，他还给我送了簪子！”

没有人知道这男孩儿的来历，哪里人，爹娘是否还在，家里还有没有别人，叫什么，一概不知，但是听到“伴伴”的时候他便回过头，站在树下看着钟言直笑，像个小书生。

“你瞧，这是红宝石的呢。”钟言知道他听不懂，但还是一通显摆，“山下的铺子做的，矿人刚挖出来的石头。好看吗？”

伴伴在他头上看了看，可好像并不知道要看什么，然后亲亲热热地拉住了钟言的手：“好看，好看，真的好看。”

“是吧，来，我也给你戴。”钟言什么都和他说，也和他分享，抬手将簪子摘下给伴伴戴上了，“真好看啊……”

说着说着他一阵心酸，自从通了人性，他也有了许许多多的酸甜苦辣、百般忧愁。这是谁家的孩子啊，生得这样齐整标志，要是他的娘亲知道孩儿变成这样指不定多心疼呢，必定以泪洗面。

穿着干净衣裳的伴伴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却不知道去照一照自己什么模样，只知道看着钟言笑。钟言一会儿捏一捏他的小手，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