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抬起小手,在凌去疾的肩上轻轻地一拍:“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凌去疾恐怕自己担不起小舅母的这一个“谢”字,神色几许仓皇。
蛮蛮低头看了一眼薄柿红的裙摆,撩了下,抖落一身的雪沫子,眼底的霜色化开了。
“夫君不知醒了没有,我得唤他用饭了。就聊到这里吧,你也早些就寝。”
蛮蛮动身而回。
她甚至有些急着要赶去见陆象行,步子愈来愈快,最后,变成了一路小跑。
但赶到他的房屋门前时,忽听得一串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那咳嗽声,根本就不像是感染风寒所致。
蛮蛮心头一紧,顿时料到,是他的蛊毒又发作了。
她顾不得许多,也没知会一声便撞开了门,月色与雪色铺洒在她的身畔,一袭绛红色锦衣的女子撞入了陆象行怀中。
他扶着桌案,正在低咳,本来支开她,便是突然感到蛊毒发作了,不想教她担忧,谁料还是被她察觉。
蛮蛮伸手环住陆象行的腰,用另只手取了帕子揣在手里捂住他的唇,眉心蹙成了川:“快,吐出来。”
一股凄艳的血液,沿着唇缝汩汩地外涌,顷刻间,便沾湿了她手里的锦帕。
热液在掌心,烫得蛮蛮像受了炮烙之刑,心尖发起了抖。
“象行,你怎样,为什么要瞒着我?”
陆象行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蛮蛮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象行终于酸里酸气地道了一句:“自上路以来,你眼里心里都没我,我何必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