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黑泽只穿了一只袜子,破破烂烂的,恰好是曾经被他封存于衣柜深处的那只,连穿的脚都和那天脱下来的一样。

松田有些恍惚,仿佛两个偷情的人,原先保密工作做得好,就算袒露于人前,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分外脸红心跳。

但现在其中一个突然死了,于是之前的刺激就变成折磨,变成无尽的空虚跟另一个如影随形。

松田几乎能预知自己未来的命运,恐怕只有拆弹,不断地游走在危险边缘,才能短暂弥补这种空虚,直到死的那天。

他仰起头,飞快地笑了下,细密的雨丝顺着眼眶滑落。

不愧是黑泽啊,就算死了,依旧有办法掌控—他的灵魂。

降谷和景光把黑泽搬进木屋,虽然窗户之前被射爆了,但聊胜于无。

屋里的地上还是一片狼藉—尘土、碎玻璃、木屑,还有从他们衣服上滴落的雨水,正绽放成一朵朵模糊不清的花。

他们环顾四周,神色同时一凛:“有人来过。”

“对,我也感觉。”

虽然内部的布局乍看和他们离开时一样,但有细微的差别,椅子离残破的木桌更远,离墙面更近。

这会和黑泽的死有关系吗?

两人又默契地分组,降谷检查黑泽的尸体本身,景光巡视屋内。

他低头,锐利的目光掠过一寸寸土地,忽然定格在一处水渍,轻轻地用脚尖踩了上去。

鞋套底部传来黏腻的触感,景光弯腰,沾了点液体在鼻尖一闻,熟悉的腥味让他头皮发麻,瞬间想起自己撞破哥哥和黑泽在车里做x那天,被对方踩爆的套子,之后逼仄的空间内弥漫的就是这种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