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徐徐变得浓稠, 趋向伸手不见五指。
巩桐没来由地恐惧黑暗,额头浸出了一层又一层冷汗, 倏然被吓得睁大了双眼。
房间安装的窗帘厚重,透不出丝毫光线, 是远远胜过混沌睡梦的昏暗压抑。
巩桐摘掉早已脱离原位, 接近散落的眼罩,本能蹭起身, 打开夜灯,去抓放置在床头柜的手机,不假思索地拨通了江奕白的电话。
对面很快接起,略有沙哑的声线裹有半夜被吵醒的惊讶和忧心冲冲:“喂,怎么了?”
“没什么。”听见熟悉的嗓音,巩桐有些清醒了,一头扎回松软的枕头,闷闷地说,“就是做噩梦了。”
“想我了?”江奕白清了清模糊的嗓子,语气里面含上舒畅笑意,相随而来的还有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似乎按亮灯具,掀开被子下了床。
巩桐一手把手机固定在耳侧,一手环抱枕头,沾了湿润的眼睫憋闷地眨动,实诚承认:“嗯,很想。”
“等着。”江奕白毫不犹豫地说。
如此简洁明了的两字回应着实超出了巩桐的预料,她迟钝地琢磨了半晌,拿下手机仔细查看此刻的时间。
凌晨两点五十七。
江奕白不会还要过来吧?
为了便捷上班,他日常居住的市中心大平层距离这边,可是有大半个小时的车程。
果不其然,大半个小时后,巩桐出租屋的门铃被人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