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睡梦的江奕白似乎留有一份警觉,她刚一有所举动,他又动了动。
这一次,江奕白挪换了胳膊,手肘越过了同桌的界线,压到了她试卷一角。
巩桐弓到一半的后背霎时僵住,瞳仁心虚地瞪大,条件反射屏住呼吸。
生怕这份急促的暖热在距离的缩短过后,会扫过他细腻的肌肤。
巩桐一瞬不眨看着他,没见到他有睁眼的迹象,暗自舒了一口气,说什么也不敢再对他想入非非。
她坐正身子,用整理错题转移注意力。
然而巩桐低下头,才发现数学卷子已经不能被自由地拿动,江奕白的胳膊肘有力地压了一小部分。
那部分正好印有她错误最多的几道题。
巩桐怔了半秒,拉扯住试卷,尝试不着痕迹地把它取出来。
奈何无济于事。
脆弱不堪的纸张被江奕白压得太死,她若是使用蛮力,不仅会把卷子撕坏,还会制造响动,惊扰梦中人。
她只得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拉扯。
可是还没扯到一半,江奕白紧闭的双眸微动,鸦羽般的长睫徐徐抬了起来。
巩桐如同被浸入了冰窖,四肢八骸无不发冷发硬。
她手足无措,凝滞地,愣怔地望着跟前的男生。
江奕白睁开惺忪的睡眼,朦胧地眨了眨,瞧见身边多出来一个人,还是一个女生,同样有不小的讶异。
一班的班主任严厉归严厉,偶尔也会花样百出地给学生放松减压。
他一直有个传统,每学期会选择一天,为这半年过生日的同学集体庆祝,这两节课班上就在搞这个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