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白略微蹭了蹭身,偏头一望,只见巩桐枕着交叠的胳膊,趴在床沿。
她漆黑如墨的鹿眼闭成了两条上弯的弧线,眼睫低垂,樱红水润的唇瓣淡淡抿起,睡姿安稳又乖巧。
她侧着脸颊,束高的马尾扫落下来,几缕打着波浪卷的发尾滑过他的手背。
都说感官之间会互相传递,互相影响,江奕白看着她柔软发亮的发丝,觉得手上的那股痒意更加密密匝匝,正在到处游离,牵动四肢百骸。
明明这份异样只需要他抬抬胳膊,动动手指就足以避开,他却犹如老僧入了定,纹丝不动。
江奕白逐渐清明的眼眸一遍遍地描摹她恬静的睡颜,记起她先前在工地,着急忙慌跑来自己跟前的画面。
他当时烧到思绪错乱,意识不清,难以解释一些所作所为,好似是鬼使神差听了她的话,跟上她的脚步。
为了防止她匆匆离开,他甚至失礼地抓住了她的衣袖。
房门紧闭的病房隔出一块远离纷扰的盲区,静谧得仿佛无论里面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察觉。
江奕白被巩桐长发扫过的右手动了动,纤长食指悄无声息绕一个圈,一缕细软的发便缠了上去。
第32章 变化
栗色长发轻柔, 缠绕指间的感觉十分有限,加之举动缓慢克制,一般情况下, 不会惊扰身边睡着的人。
但江奕白食指传出与她的发丝接触产生的细微酥麻, 不由自主减慢呼吸,唯恐干扰到她。
那份微不可查的痒意又在汇聚流窜,势不可挡地涌入左侧胸腔,错乱心跳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