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子瞎想什么,我大姐姐还怕是她得罪了你呢。”
“竟有这回事?她哪里有得罪我的地方?”
“还不是刚来时说你那珥珰的话。我这姐姐心是最好的,只是说话直,常常得罪了人也不晓得。”
不提则罢,一提杜鹃心里便是旧恨叠新仇。她却豁达地摇摇手,“那算什么,我根本不放在心上。你看,你们姊妹多要好,我真羡慕,我就没个兄弟姊妹。方才你们姊妹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鹿瑛只怕她认为是在说她的是非,忙笑,“没说什么,就是两句闲话。”
“唷,闲话还要背着人说?”
鹿瑛感到身心俱疲,因为妙真的缘故,杜鹃待她的态度又咄咄逼人了几分。她不由得想,妙真还真是个祸害,走到哪里都招人嫉恨,她还要受她的牵连。
她只好如实交代,“不是,是说银子的事。快端阳了嚜,大姐姐硬是要给我拿二十两银子,说她到咱们家来,总是累着我,给我做节下的费用。哪里用得着?我不要,她非要给。”
杜鹃噙着笑,“给你你就拿着,难道亲姊妹间还讲这个客气?况且我也是知道的,大妹妹在家最讨舅舅舅妈的喜欢,她这里给了你,他们自然会贴补给她。再说,二十两银子在她不过九牛一毛,她拿出这点不痛不痒的钱来就能做个人情,自然是乐意的。”
鹿瑛沉静着,原本还有些受之有愧,经她一说,觉得要得再多也于心无愧。连外人都知道她们姊妹间是不公道的。
杜鹃见她不说话,只是低着脸思索,知道那些话是说进她心里去了。也就迤然起身,辞回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