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皆是一惊。严癞头还以为他是来一手以退为进,识趣地保持着缄默。
牙子急了,“不卖了?别呀,三十五两好吧?”
良恭立起身来,“不卖就是不卖了。”
牙子忙跟着起身,把手里的包袱皮提在他眼皮底下,“四十两?四十两!我连现钱都带来了。你们也急着脱手啊,让我带走,我马上就带走!”
“我说不卖,你自己走,马上滚。”
这时连严癞头也急着站起来,眼见良恭一径将牙子提溜到院门外头踹了一脚,“滚!”
严癞头疑惑不已,跟着良恭又转回正屋里,“怎么回事?怎的又不卖了?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有更好的买主?”
良恭立在那片掏空瓦片的屋顶底下,烈日晒得一身,心却有些凄冷。
他冷的是终于找到了不能发迹的原因,其实不怨别人,还是该怪他自己。谁叫他不能随波逐流,解下一点良心,随这世道的浪潮奔袭。
可他也终于认了这命,仰起头狠吁一口气,“这笔买卖不做了,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