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部分的信赖感,是宫侑完完全全靠着自己的眼睛积累下来的。
当他看到那个佐久早总是装作不在意,又试图尽可能多地看着她的时候,就又在想:
没道理啊。
没道理要因为“她还没喜欢上他”,就把好东西拱手让人啊。
更何况,最鹤生也不是“东西”。
即使现在没有男朋友,也难说以后会不会有。
她现在没有喜欢的人,也难说以后会不会有。
垫球一千次可以磨砺出球感。
那么对一个根本不喜欢,而且或许还喜欢着其他人的人说一千次“我喜欢你”,那个人就会改变自己的心意吗?
宫侑站起身。
“你去哪?”宫治问,“再过半小时要出发去车站了。”
宫侑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机和钱包从自己的运动包里翻出来,又反手把运动包扔给宫治。
“帮我跟监督说我自己回去。票我自己去改签。”
宫治“噢”了一声:“去找最鹤生?”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不用我陪你去?”
“‘陪’?说得真好听啊。难道不是方便让你看我的好戏吗?”
“有区别?”宫治语气平静,“对了,你上次把最鹤生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拖出来之后,存了吗?”
“…………”
“……”宫治吐出一口气,“说真的,侑,你单身吧。”
“滚!”
“好女人肯定会有的,你干嘛要去祸害最鹤生啊?”
“那照你这么问,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和你作为双胞胎一起出生啊?!”
“哈?!你以为我就很想跟你一起被生下来吗?!”
“等等?!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又吵起来了!”尾白阿兰闻声赶来,“角名别拍照了!来帮忙劝架!”
要打,至少等回兵库再打吧!!!
第124章
一定要说的话,面前的青年应该是若竹色的。
会产生这种印象,倒不是因为他身上以绿色为主色调的运动服。
这是个相当富有生气的人。
就像,一颗挺拔的树那样——光叫人看着,就不禁试图想象,这棵树枝叶新萌、繁茂、凋敝、再新萌、以及阳光铺洒过它每一片树叶的样子。
青年有一双暖棕色的眼睛。
和清濑最鹤生一样的暖棕色眼睛。
“最鹤生可不在这里。”
探明他们的来意后,他不带任何恶意地笑起来。
“竹青庄是大学公寓。”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挂在竹青庄门口的竖匾,“而且只收男生。”
在那块颇有些年头木板的右上角,依稀能看到“宽政大学陆上竞技部练成所”的一串,用刻刀刻上去的小字。
经年累月的风吹日晒、扬尘雨水将楔在里面的红色油漆全部剥落,致使这串字与原色的木板更加浑然一体。
如果青年不说,曾经路过这里三两次的宫侑还真不会发现。
“那您知道她住在哪吗?”在青年面前,宫侑下意识用上了全套的敬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