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又不是他赖上的谢瑾白,这么看他做什么?

真把他视作了牛皮糖么?

唐小棠板起脸,神情也是冷冷的。

他先是去他昨天换衣服的屏风后头的地上找了找,没见到荷包的踪影。

他又挪开凳子,弯腰细致地在桌子底下搜寻了一圈,又是一无所获。

握拳的双手骨节泛白。

他到底将荷包掉到哪里去了?

“可是在找这个?

唐小棠转过头。

但见谢瑾白长发披散,闲适地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他的荷包。

他的住处并不安全。

唐小棠没忘记,临出门,因为不放心放在枕下的那个续筋生肌膏,他便将它装进荷包里,贴身带着。

万一被这人知道,那晚他又偷偷地将被他扔掉的那盒续筋生肌膏给捡回……

面颊涨红,唐小棠疾步走至谢瑾白的跟前,“还……还……还我!”

很想将这两个字说得有气势一些,奈何每次只要眼神同这人对上,他口吃的病症就会犯。

谢瑾白将荷包递给唐小棠。

唐小棠伸手去拿的瞬间,他又陡然将荷包举高。

唐小棠气极,狠狠地瞪他,“你……你这人,幼……幼不……幼……幼稚!”

谢瑾白掐了掐小公子涨红的脸颊。

果然,不板着张脸的小公子顺眼多了。

唐小棠气坏了,“把荷包,还我。”

他努力将这几个字分开说,说得慢一些,这样他便不会结巴。

“还你可以。”

唐小棠不笨,自然是听出了谢瑾白的言外之意。

“说出,你的,条件。”

“公明。”

“是,主子。”

萧子舒疑惑地走上前。

谢瑾白从萧子舒手中拿过木梳,塞到唐小棠的手里。

对上小公子疑惑的目光,他勾唇一笑,“有劳小公子替在下束下发。”

“我……我不……”

“嗯?”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只要他方才回答说是不会,这人就会将他的荷包收起,再不肯还他。

于是,他临了开了口。

“好”这个字,唐小棠简直是从齿缝里蹦出。

谢瑾白状似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重新踱步至铜镜前坐下,唐小棠不得不跟过去。

萧子舒一脸错愕。

这般无赖的人,是他的主子?

梳,梳,梳,看我不把你梳成个秃子!

唐小棠手持木梳,用力地梳过谢瑾白的头皮。

力道之大,连他自己头皮都不由一紧,仿佛那木梳刮过的是他的头皮。

反观坐在铜镜前的人,连眉头都没有皱过。

唐小棠抿了抿,不由地放轻了手中的力道,到底没有再继续这种无聊且幼稚的报复举动。

当唐小棠简简单单,认真在做束发这件事的时候,轻易就被指间顺滑的触感吃惊到了。

也不知这人用的什么皂团,墨发不仅又黑又密,更是丝滑如绸缎。

指尖鬼使神差地没入浓密乌发……

冷不防对上萧子舒冰冷的眸色,唐小棠陡然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