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容灼回家之后,换了身月白外袍,看着没了平日里那副花里胡哨的劲儿,倒是多了几分书卷气,显得比平日里更乖顺。

于景渡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半晌,问道:“累吗?”

“有点。”容灼起身道:“要不我借你的地方睡一会儿?”

他觉得自己如今既然要和于景渡无分彼此,那就不能太客气。

可他刚起身,却被于景渡一把握住了手腕。

“你都睡我的床了,我不能睡你的吗?”容灼问道。

“不是……”于景渡瞥了一眼屏风的方向,表情有些复杂,“我的床,不干净。”

容灼一怔,心中登时忍不住有些发酸。

“青石”是因为那张床上睡过太多人,所以才会这么说吗?

“你别这么说,我不介意的。”容灼安慰道。

“我介意。”于景渡道。

容灼不想惹他伤心事,忙道:“我其实也有点认床,那我回去睡吧,一会儿你过去找我。”

“嗯。”于景渡应了一声,这才松开了他的手腕。

待容灼走后,屏风后的江继岩才一脸讳莫如深地走出来。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你的床我的床还有什么干净不干净的话。

于景渡倒是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异样。

唯独方才握住少年手腕的那只手,食指和拇指不经意摩挲着,像是在回味什么。

“公子。”江继岩斟酌着开口,“您和这位容小公子不会是来真的吧?”

于景渡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