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男人忽然映入眼帘。
昏昏欲睡的冬至精神一振,期待地看着这位好不容易出现的不速之客。
对方与冬至“擦肩而过”,背对着他的视线,越走越远,冬至压根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只从背影看出,男人头发束髻,发色灰黑交杂,穿着粗布衣裳,对形容不甚讲究,不像是个现代人。
男人沿着溪水往上走,直到身形被林木完全遮去,再也不见身形。
冬至望眼欲穿,等得上下眼皮直打瞌睡,也没能等到男人再出现,再美的风景看多了也觉得腻,唯一能控制的就是睁开或闭上眼睛,他心里有点郁闷,索性就闭上眼,将整套步天罡气重新回顾练习,安神定气。
当啷!
也不知道练到第几遍,打铁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他慢慢睁开眼,却瞬间睁大!
如果不是不能发出声音,他就已经叫出来了。
山倒还是那座孤山,只是山下的境况却为之一变。
山下那条小溪不知何时被分流出来,左右高低错落出现七个小池子,溪水分头引入各个小池子里,最后的小池子旁边则立着风箱土窑,再边上堆着玄铁兵器,俨然一个炼兵工坊。
冬至只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正冥思苦想之际,之前见过的那个灰白发髻男人一把将打铁的锤子丢开,面露惋惜,摇摇头叹了口气,
转身又进了林子。
这次没有让冬至等待太久,当男人再度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大块玄铁。
对方将玄铁丢入熔炉之中,过了片刻,又加进金银等金属,神情比他练步天纲的时候还要专注几分,这么一对比,他不由心生惭愧,一面又禁不住想要走近些,看男人究竟能炼出什么来。
心随意动,视线竟真的慢慢移动前进,看着熔炉内已化为液体的金水,冬至仿佛也能感觉到热浪扑面而来,情不自禁又后退了半步。
这时男人划破自己的手腕,血滴落到熔炉之中,金水瞬间变为红色,翻滚不休,云雾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