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罪人和侍人都变成死人,望财将卿长渊的手脚捆在床榻四角,“娘娘,再片刻便要发作了,与咱一同出去吧。”
撩起广袖,才能瞧见卿长渊皓白腕上明显的伤痕,纵有软布丝绸包裹,到底是枷锁。
眼见着那齿尖又要嵌入唇中,云奚轻轻捏住卿长渊的脸,“你去吧。”
他既知道了,当然得陪着,更何况,他对卿长渊做的,不叫卿长渊打两顿,根本不成。
云奚心意已决,望财叮嘱一番,宫内便只有他们二人。
卿长渊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像个懵懂的小孩子,呆呆的。
看了一会儿,云奚伸出手指头,往卿长渊脸颊上一戳,再一戳。
卿长渊往上凑着贴了贴。
云奚捻了捻指尖,“你身上好冷呀,我给你暖暖行吗?”
像是跟他作保证似的,云奚认真地发誓,“我绝不动你,就只是给你暖暖。”
卿长渊坠入冰窟窿里,隔着水纹,只能瞧见朦胧的日光。
好深的水,他浮不起来。
隔着水纹,只能瞧见一片朦胧的光。
略远些,才发觉,那是一双清凌凌的眼,里面装了漫天星河。
卿长渊在漫天星河里迷失,他在找一个人,或者等。
那是他失去了很久的人,失去了好多好多年,除了他,没有人再记得。
抱着卿长渊,云奚分了他一半枕头,小声嘟囔:“你不要再这样看着我了,好吓人啊。”
漆黑漆黑的眼珠,专注而认真,看人时有种不知所然的慎重。
云奚默默地往抬了抬头,又默默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很好,那眼珠子动啊动啊的,是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