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久久的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没有发出声音,江无瑕却看到了他,对着他招了招手。
虚度像是吓了一大跳,急忙后退几步跟江无瑕拉开距离,不安的垂下头,手还背了过去,他是个出家人,不应该跟女施主太过亲近,纵然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温柔的江姐姐。
了空瞥了小徒孙一眼,就让这个年仅七岁的小娃娃,手足无措满心不安了起来。
“你吓唬他做什么啊。”
江无瑕没接触过小孩子,却很喜欢圆头圆脑的虚度,一腔母性焕发出来,着实看不得这么可爱的孩子受委屈。
急忙将他拉过来,摸摸他圆乎乎的光脑袋和圆乎乎的小脸,即便是一直给疏导内力,在她身上费了不少心血的了空,也不给面子。
“他还是个孩子呢,你怎么总对他板着脸,人家说祖孙都是隔代亲,你这个做师祖的,对我们这么严厉。”
这种话,她一个名义是做客,实则是被软禁的人,说出来,着实暧昧过头。
倒不像是一个被被救治的人和施救者,反而更像是平常人家的老夫老妻,有了儿女之后,再看到太过严厉的丈夫时,数落着他的妻子。
了空微微一顿,觉得有些不合适,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
就像一粒细小的石子,丢进太过深太过平静的幽潭之中,只引起一点浅浅的涟漪,便很快恢复了平静。
这点涟漪实在太过浅淡,就连主人都没有发现其存在。
“他已经不小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成了力堂的弟子。”
当着了空的面,被江无瑕护在怀里,像是被母兽护在怀里的小兽,小虚度贪恋这种犹如母亲般的温柔,却也涨红了脸,不好意思。
“师祖是百年不出的奇才,我……我哪能有师祖那么厉害。”虚度对着手指,嘴里嘟嘟囔囔。
了空却并不是个惯熊孩子的家长:“既然知道自己先天不足,便得后天努力,你不努力,对得起你的师父吗?”
一提起早逝的师父,虚度急忙从江无瑕怀里挣脱出来,羞愧极了,咬着牙攥着拳头:“我,我会努力的,不叫师父失望,弟子这就去练习,弟子告退。”
小和尚哒哒哒的跑走,生怕师祖再拿师父说他。
“你对他这么严厉吗?”
江无瑕谴责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就好像在看着只会用体罚惩戒孩子的糟糕父亲。
了空却不为所动:“他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是净念禅宗的弟子,也是我的徒孙,怎可如普通人一样,不思上进。”
江无瑕也只是随口说说,只觉得被逼练武的小虚度很可怜,但她也明白,了空是为了那孩子好,不吃苦中苦,怎做人上人呢。
她将目光转向被落日的余晖映的一池橙红的池塘,看着里头各式各样的睡莲,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