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野真一郎过去曾是日本第一暴走族黑龙的总长。
这不是秘密,哪怕如今他已然金盆洗手改行当了摩托车行老板,仍有许多不良们聚集在他附近,徘徊不去。
这样的大哥理所当然在某种程度影响了佐野万次郎,说是看着大哥背影长大一点也不过分。
所以在佐野真一郎引退后,佐野万次郎会衍生出创造不良时代的梦想不足为奇。
但这并不表情我肯定其正确性,学生时期的不良混混如果没有停止步伐,最后大多会走上成为□□的道路。
我相信的是佐野万次郎的为人,以及佐野真一郎这道牢固的安全防护锁。
对于从小失去父母关怀的佐野家孩子,佐野真一郎几乎是大家长的存在。
他纵容弟弟妹妹骑到他头上疯玩,说他发型老土的坏话。
可一旦他们做了触及道德的坏事,佐野真一郎总会率先站出来教训。
我喜欢真一郎大哥买的品味超差的礼物,喜欢他将万次郎碗里的天妇罗全分给我吃,也喜欢他毫无计划性地诉说想去海边、山里、或是冬天的滑雪场举办一场家庭出游结果功亏一篑的糗样。
不仅是我,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佐野真一郎。
然而在万次郎生日前夕,佐野真一郎遭到闯入车行的窃贼袭击从而丧命。
那天仿佛是天空最昏暗的一天,也将造就佐野万次郎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次生日。
葬礼同样不是一个好天气,阴郁得即将下雨。
然而直至葬礼结束,始终无雨。
空气闷热得难以呼吸。
近些天我跟哥哥提前打了招呼,搬了行李到佐野家住下。
佐野艾玛每天晚上都抱着我才能入睡。
这天晚上,在哄完艾玛睡着后,我轻手轻脚下床,转而走进万次郎的房间。
我如同往日叫早般钻进被窝,从背后抱住了万次郎。
他没说话,我却知道他醒着。
房间很黑,没有一丝光亮,窗帘严严实实地遮挡了整个窗户。
没人说话,但彼此都异常清醒。
听着黑暗中的呼吸声,我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半晌,佐野万次郎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真一郎走了。”
“嗯。”我蹭着他的后背把人抱紧。
佐野万次郎又说:“以后小春也会走吗。”
“……不会。”
我像是安慰他,也像是安慰自己,“我不会离开万次郎的。”
佐野万次郎将手覆盖在环住他腰间处的我的手背上,随后慢慢闭上双眼,不再说话,宛若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