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四

阿渔顺着门帘缝隙往外一看,愣了愣,然后才小声问宝蝉:“你不是说长得太俊容易拈花惹草吗?”

外面这个就是十人里面长得最俊的那个,浅麦色的脸庞温柔多情的桃花眼,健硕挺拔。

宝蝉脸红红的,突然挑开门帘走了出去。

徐潜与那年轻的武官同时看了过来。

徐潜面露讶异。

宝蝉不理这位假正经实则居然半夜去偷姑娘的五爷,上下打量那武官一眼,她扬着下巴问:“你叫周典是吧,我就是宝蝉,今年都二十六了,你看清楚了,当真要娶我吗?”

周典也上下打量宝蝉一眼,笑道:“是,周某诚心求娶,不知宝蝉姑娘是否愿嫁?”

宝蝉审犯人似的问:“你为何要娶我?比我貌美出身高的姑娘多的是,你是不是想巴结五爷跟夫人?”

周典想了想,垂眸笑道:“宝蝉姑娘冰雪聪明,周某确实有巴结五爷之意,周某家贫,去年才靠一身蛮力捞得一官半职,如果能靠这门亲事换五爷一份看重,何乐而不为?不过姑娘尽管放心,周某既然要巴结五爷夫人,除非有一日我比五爷官职还高,否则我定会小心伺候姑娘,不敢惹姑娘半分不快。”

宝蝉脸更红了,啐他:“好个油嘴滑舌的小人,以前不定骗了多少姑娘!”

周典拱手,否认道:“这个姑娘冤枉周某了,周某十八岁入伍,这八年一直住在军营,实无机会骗人。”

宝蝉还想再审,徐潜突然站了起来,面无表情道:“你们谈,我与夫人先走了。”

有这闲功夫听宝蝉与周典一问一答,他何不多陪陪自己的娇妻?

徐潜叫上阿渔走了。

回后院的路上,阿渔一直在笑:“我看周典挺好的,长得俊,还会说话哄人,宝蝉那么气势汹汹的,他都不急不躁,对答如流,正所谓一物降一物……”

她夸了周典许多,徐潜只听入耳一句。

进了次间,徐潜看着神采飞扬仿佛自己在选婿的小妻子问:“你说周典长得俊?”

阿渔点头,一边走向他一边道:“是啊,他的眼睛特别好看,笑起来尤其迷人。”

想到周典逗宝蝉时的眼睛,阿渔都情不自禁笑了起来,那眼神有点坏,又有点宠溺。

徐潜见她呆呆的,似乎在回味周典的笑容,脸色越发难看了,冷嗤一声道:“宝蝉相婿,你看得倒仔细。”

阿渔:……

这话怎么有点酸溜溜的?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徐潜。

徐潜起身要走。

阿渔回过神来,笑着扑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徐潜不为所动:“松手。”

阿渔额头抵着他的背,摇了摇。

徐潜又不能真的甩开她,只好黑着脸站在原地。

阿渔一边抱着他,一边绕到了他前面。

徐潜目视前方,不看她。

阿渔眨眨眼睛,突然松开手,作势要走:“我回去看看,他们孤男寡女的说太久也不好。”

刚刚没有看够,还想再去看那个笑容迷人的油嘴滑舌的周典?

徐潜直接将阿渔扛到肩上,不由分说地走向内室。

吃了醋的徐五爷,比平时要粗鲁一些。

但他依然是克制的,不舍得弄伤他的小阿渔。

出于惩罚,他不许阿渔转身。

阿渔咬牙激他:“自惭形秽了,所以羞于让我看?”

徐潜呼吸一重,猛地将人转了过来。

阿渔如愿攀住了他的脖子。

徐潜看向一侧。

阿渔迷恋地亲他的喉结,喃喃道:“论俊美迷人,他不及你半分。”

徐潜看她的眼神,尤其是夜里的眼神,只一眼,阿渔便深陷其中,再也不想离开他。

“徐潜,我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