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然眨了眨眼睛,水汽逐渐升起,却模糊不了视界中那人深邃俊朗的轮廓。鼻梁高挺,黑眸如星,这种长相本该是清显疏离得有些慑人的,却缘了此刻他身上强烈得犹如实质的爱意,而沉淀出别样的缱绻意味来。
“杳杳,现在终于只有我们了,你想尝试一下吗?”贺秋渡声线变得暗哑磁性,化作千万只搔人的小钩子,一下一下地啄咬着他的心尖。林杳然看着他,那晚酒醉后的画面慢慢浮腾,涌入脑海,羞涩和赧然摄住了心神,连脖颈和耳根都是蒸腾的洇粉。
“我不知道……”他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姣丽的嘴唇微微颤抖,吐出细弱的气音,“随便你。”
手臂被人轻轻扯开,沾染上热泪的眼镜也被摘了下来。
“不能随便我,要你决定。”
林杳然嗫嚅着,说不出一个字。
贺秋渡真的太坏了,这样逗他欺负他,到头来还问他这种话。
巨大的电视液晶屏上,小动物们仍闹腾个不停,贱萌欢乐,而一屏之隔的房间里,竟然上演着如此暗昧的画面。林杳然颤了颤眼睫,细白的手如溺水之人般,攀附上青年坚实的臂膀,“可不可以……不要在这里?”
他听见贺秋渡轻笑了一下,低声问他:“那杳杳想在哪里?”
他又怎么可能回答得上来,只能紧紧咬着嘴唇,一点唇珠更是红得发艳。见他如此,贺秋渡也不再捉弄他,温柔地将他抱起,往楼上走去。
贺秋渡抱他一直抱得很稳,又稳,又紧,又小心,但他还是全程紧闭着眼睛,生怕自己会摔下来似的。隔绝了视线,其他感官倒变得加倍敏锐,在和缓的晃荡中,他能感觉到贺秋渡的体温,清冽甘馥的香气,还有一声声传至耳畔的有力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