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宜面上浮起嫣红,轻轻推了一把。
杨洄贴在咸宜耳边道,“你莫急,房里没人嘛,我才敢说这些混话。”
夫妻俩贴身挤挤捏捏一番,重重垂幕之下,杨洄伸手摘了她头上发簪,长发迤逦落下,衬得香肩雪肤分外诱人。
“太子妹夫,与太子妾侍的兄弟,孰轻孰重,郎君自己掂量便知。恩宠这种东西,转瞬即逝,我与郎君却是正头夫妻,虽说大唐的公主和离也不稀奇——”
她伸出玉足在杨洄小腿处推攘,“我可没有休夫之心,还盼着与郎君恩恩爱爱百年美满呢。”
杨洄忙着享用,半晌脑子里才转过味儿来。
“你的意思是?”
咸宜扶着汗津津的额头嘟囔,“我可乏了,要歇午觉,郎君先出去。”
杨洄还要再说,见咸宜为服侍他,又累又热,闹得满脸潮红,越发可怜可爱,满心的疑虑都化作流水,便依言放开她,轻轻走了出去。
绡金帐依依垂落,咸宜半闭着眼,嘴角弯起一丝冷笑。
乐水居。
暑气渐盛,晨光明亮灼人,照在忠王府最高处仁山殿的琉璃瓦上,流淌下一大片耀目金光。
乐水居里静悄悄的,海桐从东边厢房出来,轻手轻脚推门进了倒座,重重纱帷之下,鳄梨帐中香的气味十分浅淡。她便知道昨夜李玙睡的好,无需助眠。
再看暖阁里,杜若穿着淡淡粉色寝衣,香梦正酣,细巧的鼻翼微动,薄茧被踢到一旁。
她抿唇一笑,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