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微,你我早已商定,不提私事的。”
轻柔的青绢被风吹着,挡在两人之间,淡如雨后天空半青半白的清透色泽,张孺人唇上艳丽的朱砂口脂几乎就要沾染上去了。
她满心哀怨,却也无法可想,只得静静伏低脖颈,驯顺地应声。
“是,妾僭越了。”
乐水居。
是日风雪初霁,杜若裹着正红大氅,扎紧了包头,站在院中看景致。
天色清朗,目力可达极远处,向西边望去,遥遥可见建在高处的仁山殿。
即将落下的夕阳悬在檐角,血红鲜艳,映出半天彩霞璀璨明媚,片刻金乌坠地,苍茫的暮色四散,那殿宇便笼罩在了苍郁之中。
铃兰道,“娘子才好些,不能再着了风。”
杜若转回房里,解开大氅在窗前坐了,就听见外头一叠声‘请殿下安’。纵然心里预备过无数说辞反应,他当真来了,还是不由自主喜滋滋起身相迎。
李玙冒风霜而来,眉目舒展,嘴角微垂,不像是在宫里受过惊吓胁迫的样子。
两人对面相见,彼此都有些怔忪,看对方也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