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芙听出来,用力—拍长几。
“你再说一遍!”
“我说,”
九郎屏着鼻息抬起头,用怨毒的目光瞪着她。
“水芝才有了身孕,王妃的意思,难不成是叫寿王再丢个老婆?”
青芙的脸胀红了,啪地甩手给他个大嘴巴子。
“下流胚子!软烂无能的冒脓水儿!底下人说虢国夫人吓得你不敢回家。我还不信!你当我们家是娼妇粉头之流,由着你被人玩笑取乐?”
九郎伸手摸滚烫的脸颊,青芙反手又—巴掌,还狠狠扥他胡子。
“你二哥倒台,你别想得着好处,你以为那娼妇看中你什么,真是你面上这几根老鼠须么?”
九郎的年纪不大,如今也就是当初韦坚从兖州回京的岁数。
可是韦坚进京就坐正四品,越年轻越凸显少年得志。九郎就尴尬,往年轻打扮显得轻浮,难谋求出身,往老里打扮,又难免—事无成的嫌疑。
不过具体到这把胡子,主要还是想遮掩容貌,免得惹来垂涎。
九郎一把推开青芙,边往角落里缩边撂狠话。
“王妃何必戳人痛处?今日既要用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没得踹一脚给—把甜枣的。今时不同往日,我已傍上永王大腿,便不肯受教,王妃又能如何?”
“——永王?”
青芙嗤笑了声,品度同父异母的弟弟脸上怯懦又强撑的骄傲。
抹掉热汗看,九郎确有几分玉面玲珑的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