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踩中!他躲开了。”应裘嗫嚅道,张口辩解,“我也被齐项他们打了。”
“哎,两码事。”齐项摆手,“我打你我负责,算下来我是见义勇为,就像白绩打你舅舅应明友一样,刚才你也承认了,想踩白绩对吧?”
应明友三字一出,病房里陷入了微妙的死寂,前尘往事,新仇旧恨一下子被勾了出来。
校长可算记起来,应裘跟白绩的旧怨,算是沉疴痼疾了。
“我们不翻旧账,就聊今天的事。”齐项问校长:“第一下是推,第二下是踩,认错态度诚恳怎么犯两次病啊?”
“确实,全校同学都看见了,影响很大。”校长点头,给德育主任眼神,“具体的处理方式我们一定给出满意的答案,这种不正之风我校绝不姑息。”
“记过、通报批评,退学就免了。”齐项轻松开口,好像很宽容的样子。
“马校长!?”应母情绪激动,一听儿子要被打成反面典型了,憋着嗓子对齐项大喊,“你是谁啊?和这事有关系吗?有规矩吗?小孩子尽插嘴?”
应母眼皮一捏,横成个倒三角的彪悍模样,机关枪似的轰然炸开,平和的氛围顿时烟消云散。
泼妇骂街,秀才遇到兵,校长也肩膀一拢,往后缩了下。
“他是…”
齐项慢条斯理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交握,微微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不好意思,我爸是校董,这事我还真能插上嘴。”
“?”
应裘也傻眼了。
校长擦汗,皮笑肉不笑道:“应裘母亲,他…他,齐项父亲和白绩父亲真的都是校董。”
“阿姨,您不提我忘了,应裘高一的时候领过正晟奖学金吧?”齐项睨了眼瑟瑟发抖、悔不当初的应裘,笑道,“奖助学金,他这样的也不配拿,可以不勒令退学,但是学杂费以后自己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