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令没有不耐烦,平静再重复一便。
“这位是阮姑娘,救了玉儿。”
温氏打量阮觅的时候,阮觅也在打量温氏。
自上回觉着柳十令状态不太对劲后,阮觅就一直关注着他那边的动静,自然知晓不久前从汴州而来的温氏。
她礼貌打了个招呼,“见过伯母。”
温氏却笑得很勉强,“在汴州的时候旁人都称我柳夫人,阮姑娘要是不介意,便也这般称呼我吧。”
阮觅眨眨眼,听出来了这话里抵触的意思。觉得她叫的那声伯母太套近乎了?
于是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温氏这人,说她没有自知之明,但某些时候却很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一贯没有主见,许多事情都喜欢依靠别人。但与她这份软弱相反的是,她自己又有着极强的控制欲,不喜欢身边的人比自己强。
这个身边人,指的自然是她未来的儿媳。
见阮觅年纪正好,生得模样也不俗,身上穿戴更是说明不是出自小门小户,于是心里很快升起危机。
此时她哪里还记得自己躺在床上生着病的女儿?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怎么让阮觅知难而退。
她神经质地抠了抠指甲,走到柳十令身边,声音不算大,却正好能让阮觅听见。
“令儿,有件事母亲想告诉你。”
柳十令停下动作,静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