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谁要你道歉了。”周随捏着她的下巴,神色无奈地盯着她,“电影里男女主角到这步的时候该干什么了?”
“……”
越晚懵了一瞬,旋即反应过来,脸被烧得更热了点。
周随的身影要俯拢过来的时候,越晚把下巴从他手里撤走了。
周随当她害羞了,便也不强迫,窝回了枕头间。只是他脊背刚触到枕面,越晚竟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错愕的视线和未绮的余霞都在嘴唇相触的一瞬化作剪影里的一星光斑,消弭在暖风机呼出的风声里。
越晚略微抬起头,声如蚊呐地说了句什么。周随从上下唇的摩擦开合里读出来了。
“有时候,也换我主动一回吧。”
*
第二天的时候越晚悄悄去看了杜宗田。
他被周随打得受了重伤,又从楼梯上滚下来摔到了头,整个人抢救醒后疯疯癫癫的,被送去了省精神病院。
越晚隔着玻璃看他,只觉得罪有应得。她登记的时候发现,登记簿上她居然是第一个来探望他的。
想来也是,他被学校公开了雇人行凶的恶行,现在又入室伤人,已经没有人愿意跟他扯上关系了。
越晚隔着玻璃,不重不响地敲了一下。
杜宗田跪坐在床上,缠满绷带的脑袋受惊似地转过来。只漏出的一双眼睛。而最叫越晚吃惊的是,眼睛下面一片,都是狰狞的疤痕,蔓延进白色绷带里。
似乎是大火燎烧的痕迹。
越晚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头先她在家里见到杜宗田,应该是用遮瑕之类的遮盖住了。现在才是本来的面目。
她对这道疤还挺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