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轮到温祈了,他故作尴尬地笑道:“温祈不才,胸无点墨,只知白鹭,却不知以白鹭为题的诗该如何作。”

他素来并非锋芒毕露的性子,且根据先前的那些闲言碎语,诸人已将他视作出卖皮肉的草包美人,他索性将这草包美人演下去。

忽有一人道:“我听闻温公子得了解元,温公子勿要太过谦虚,让我等开开眼界罢。”

温祈从诸人而今的神态,以及方才诸人的攀谈可知,在场至少有五人曾得过解元,解元并非稀罕物,遂接着演:“仅是侥幸罢了,这位公子切莫打趣我。”

诸人皆将他当作丛霁的娈宠,不能让他下不了台,听他这般言语,便也作罢了。

店家新酿了梨花白,诗会间隙,为所有人奉上了一盏。

霎时间,酒香四溢。

温祈不善酒,浅尝一口,便将酒盏放下了。

他周遭的名流才子似乎都善酒,迫不及待地推杯换盏,直到将店家的梨花白饮得一滴不剩才作罢。

海量者尚且神志清明,不胜酒力者已说起了胡话。

他听着胡话,但笑不语。

丛霰因身体好透不久,滴酒不沾,他到了温祈身侧,歉然地道:“在场的诸位公子尽数是爽快之人,兴之所至,饮得多了些。”

温祈摇首道:“六殿下不必感到抱歉。”

不多时,清醒者自行散去了,而醉酒者则由自家小厮送回家去了。

由于醉酒者损坏了店家的物什,丛霰须得留下善后,遂并未与温祈一道回宫。

温祈走出望江酒楼,被风一吹,突然发现自己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