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过, 如今她既知了太后的真面目,在宫中就唯有依靠他了。他等着她自投罗网的那一日。

念阮更衣完毕,便闻殿外有宫人来报,兄长萧岑求见。

昨夜君臣议事完毕夜色已深,嬴昭特允他宿在了宫中的空闲宫殿里,是而萧岑一大早便来了,却是要请念阮同他一起去宣光殿拜见太后。

太后毕竟是他们嫡亲的姑母, 他千里迢迢回来,不去谒见是说不通的,但他却很厌恶同那个女人的每一次单独相处,那些柔情脉脉的眼神,令他几欲作呕。

念阮正忆起昨夜所闻,眼神黯淡:“哥哥,我不想去。”

每一次应付太后都令她身心俱疲,何况如今知晓了生母之死的真相。

萧岑一见了她神情便知昨夜之事她必然是知晓了,微愕地看向皇帝。嬴昭淡笑着扶着她后腰:“不去便不去吧。若太后问起,劳烦伯峦转告一声,就言皇后昨夜为国事操劳过度,今日起得迟了。 ”

非礼勿视,萧岑赶紧低了头行礼退下。念阮嗔怒地瞪他一眼,面上浮起一层薄红。什么为国事操劳,与他敦伦、为他生儿育女便是国事。他不添油加醋叫人误会会死么?!

右颊却被他掐了掐,他揽着她的腰往回走:“走吧,回去背书。”

“朕也觉得宣光殿你还是少去的好,否则再饮下那些个脏东西,朕可不是回回都能做柳下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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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光殿内,太后正在梳妆,闻说侄儿求见,喜得忙命宫人摆上早膳,慈爱地延他坐下:“阿岑还没用过早膳吧,正巧,同姑母一道吧。”

萧家所有的子弟中,最出色的便是这个嫡亲的侄儿,十六岁便能任一方州牧,文韬武略,远不是她那个扶不上烂墙的次兄一家可以比得上的。兼之她已有两年未曾见到到侄儿,自是想念。

萧岑心里抵触,却坐了下来,平静道:“侄儿今日来,为的是并州之事。”

他把太原王连日来的异动说了,太后面色凝重:“我早知他是个不安分的,奈何燕家世代统领燕北,根深蒂固,尾大不掉。如今却是不得不除了。”

“陛下昏聩,臣昨夜据实言之他却不以为意,还望太后早定大计。”

太后颔首,“既如此,便把他召进京中,先幽禁起来,此后并州必反,届时吾侄须兵贵神速先发制人,如此,大计方可成也。”

意料之中的结果,萧崇点点头,又问:“那韩奎如何处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