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交代清楚, 温宪也上了马车,汪畏之正静静趴在一侧的座椅上。
对方惨白肤色和鲜红的血迹形成了鲜 明的对比,那种沉闷的心悸感又袭了上来。
温宪没有靠近他, 而是用手轻轻按在心口, 这股突来的奇怪感觉让他不知所措, 即想靠近, 又想远离, 直觉告诉他这很危险。
他一向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人, 可此刻对于那毫无侵略性的人,竟升腾起惧意,他不知道这感觉源自为 何, 只是顺从本心,不想看见汪畏之现在这副模样。
不过很快他便镇定下来,走上去抬手将盖在他面部的青丝拨开,清秀的脸露了出来 。
他有力的大手轻轻下滑,稳稳扣在了汪畏之的脖颈间,不管那股感觉源自何处,他只要将人牢牢掌控在手心中,直到他对这可笑的游 戏厌弃的那一天。
马车一路行到三皇子府前,温宪抱着人几步进了卧房,他将人放到床铺上便在一旁静等,好看的眉头从刑场便死死皱 着,直回到府中也未松开。
很快门外传来脚步声,沈雁飞率先从房间外进来,见温宪正好好立着,不由挑了挑眉,“这么急,我还以为 你病的很厉害。”
温宪眼神闪了闪,“是有些不舒服。”
沈雁飞视线转到卧在床上的汪畏之身上,神色了然但并未戳穿他,“既然 苗大夫已经请来了,哪就顺便让他替汪畏之看看吧。”
此番话落,温宪那紧皱的眉才松开,两人往旁边让了让,一须发老者提着药箱进 来。
他将汪畏之背上的衣服一点点揭开,许是血迹干枯,将布料都粘在了伤口上,轻轻一撕,血迹便蜿蜒而下,那昏睡中的人痛的一颤 。
老者面色凝重,“这创口面积太大,光是上药恐怕很难愈合,我先看看是否有伤及内脏。”
苗大夫伸手把上汪畏之的腕口,室内 一片寂静,都等着苗大夫最后的结论。
很快老者放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沈雁飞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温宪,替他开口道:“苗大夫,他的伤 势如何?”
老者道:“还好,伤口虽然看上去可怖,但幸在未伤及内脏。”
这还要归功于后来温宪将汪畏之踹趴下了,如若真让他 硬扛过八十杖,那伤势绝非现在这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