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王将书信拿去含凉殿,苏婕妤正在缝制凤袍和沏茶。
“给母妃请安。”遂王行礼后起身,朝苏婕妤道:“娘,您怎么一边缝制凤袍一边沏茶啊?”
苏婕妤摇摇头,叹道:“陛下信天象,说下个月应该大赦天下,将掖庭里做苦役的人、尚宫局做杂役的人、宫里到了年纪或者快到年纪的宫女都放出宫去。”
遂王脸上笑意轻松:“乔桦姑娘也跟我讲过。那这样一来,乔桦姑娘便有机会在大赦期出宫了。”
苏婕妤又沉默了,若有所思道:“她……她不会就这样出宫的,她跟我说过她的往事。若是她没有告诉过你,你也不要去问她。”
遂王“哦”了一声,挠挠头坐下,道:“下个月,父皇真会外出祭天么,还是说宫里头也要句型庆典?我还从未在大赦期留在长安城里呢,也想见识见识。”
“祭天自然会去,”苏婕妤隐隐笑道:“否则我为何要缝制凤袍呢?这都是献给皇后娘娘的礼。”
晶儿给遂王搬了凳子坐下,遂王的右手在那精致的布料上轻轻游走,果然是上好的布料。遂王口型不动,压着嗓子道:“娘,二哥有密信。”
苏婕妤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朝晶儿笑了笑,道:“你先出去看看外面打扫院落的太监打扫干净没有吧。”
“是。”说罢,晶儿应声退下。
遂王利索地拿出那一张书信,道:“娘,你看,二哥说,后面两句诗中的‘将军’指的是司空峻大人,‘弃剑归’便是投降弃战而逃,言外之意就是,不要让司空峻大人弃甲曳兵而返。可是司空峻大人忠心耿耿,即便战死沙场也绝不会投降,那么只能是遭人陷害了。二哥说,或许有人想陷将军于逃兵的死罪中。”
苏婕妤起身将殿门关上,又行至桌前坐下,半晌也不说一句话。
遂王有些着急,脸上又有一丝疑影:“娘,您从前说晶儿姑娘不是外人,为何现在什么事都让晶儿姑娘避开呢?”
苏婕妤顿了顿,尴尬笑道:“哦,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担心她知道太多,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罢了。”
遂王点点头,眼神仍是偷偷看着苏婕妤的脸:“原来是这样,儿子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