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虔王亦不语,微闭双目,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二哥被禁足府中,不能有任何人进去探望,更别提治病了!”
班承炜低低道:“遂王殿下,也请您理解一下虔王吧。”
听完,遂王长长地喟叹了一声,心绪像是从悬崖陡峭硬生生跌入了谷底,脸上的无奈与辛酸,人见皆怜。
见遂王这幅表情,虔王也有了些于心不忍的样子。
遂王像是陡然响起什么,脖子上的青筋尽显,“二哥他再这样下去,万一,万一危及性命可怎么好?三哥,三哥你要想想办法,救救二哥!”
说着,遂王见双手抓着虔王的双肩,颤抖着摇动,虔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五弟,我,我真的没有办法呀,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遂王的精神渐渐焉了下去,两眼也愈发空洞,像是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打破。
虔王面上的愁容显得不尽自然,略有一丝狠意和快意,仿佛周围的一切皆与自己无关,更谈不上亲兄弟的生死。
沉寂片刻,遂王摇摇头,告了辞。
宫外的秋虫唧唧鸣叫,长街上却静如深山的野谷,似乎连同这仲秋的虫鸣,也远胜过了无生气的大明宫。这几日偶有凉风把寒气吹在宫里光秃秃的树干上,弄出飕飕的响声来。
遂王快步从户部走出,毫不停留地赶回了含凉殿。
苏婕妤正在正殿候着,见遂王赶回来,便淡淡起身,将桌上的一纸书信交给了他。
遂王接过,“信写好了?”
苏婕妤双眉舒展,郑重地点了点头。
像是一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遂王右手紧紧握了握,道:“那我现在即刻前去户部,再拜见一次虔王!”
拿着这张书信,遂王又再度朝户部走去,稍稍抬头看天,日头渐渐逼近正午,这一上午的辛苦,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