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点头,江连舟便摆手:“那你快上来啊。”
就这样?
沈尧惊讶了。
江连舟等得不耐烦:“你不是急着赶路吗?我家的船快要开了。”
沈尧连忙踩着木梯,走上船头,但见天地广阔,水浪翻涌。
船夫们起锚扬帆时,沈尧没有站定,差点摔倒。江连舟顺手扶了他一下,还问:“你背着一把刀,你有武功吧?既然你有武功,为什么下盘不稳?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一个门派?”
江连舟问话时,江采薇正站在不远处。数十个侍卫仗着剑,守在江连舟的背后,他们这一干人等,个个都极有派头,直把沈尧看得暗暗心惊,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就立刻被他们扔进水里。
沈尧笑着撒谎:“我姓姚,名绅,家中经营药材生意,无门无派。我的这身功夫,是在安江城里……和武馆的先生们学来的,学艺不精,让江公子见笑了。”
江连舟打开一支竹筒,仰脖饮下一口酒,又说:“姚兄?我瞧你岁数与我差不多。”
沈尧道:“我今年虚岁二十。”
江连舟道:“哦?我们同年生!”
沈尧颔首。
今日天色晴朗,风足浪大,船上的白帆鼓满了风,正在水道上一路畅行。沈尧从未坐过大船,忍不住四处张望。滚滚波涛犹如起伏的山峦,连绵地涌向天边,加之船身还在轻微摇晃,沈尧突然感到头晕目眩,便从袖中取出一支白色瓷瓶,蘸好一点药,涂在自己的印堂、人中、耳门上。
江连舟盯着他,还问:“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沈尧递给他看:“昨天晚上,我在岐州买来药材,现做的一瓶止眩膏。这里头有茯苓、半夏、薄荷、白术……”
江连舟拿走了这瓶止眩膏:“我姐姐容易晕船,我不晕。”他站在沈尧身侧,似乎总在寻找机会,要与沈尧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