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斗开始到现在,除了几十只过热更换的长铳外,他们就没有停止过射击,最后连辅兵也拿着备用的武器,加入射击的行列,以增强火力。
而暂时排不上用场的矛队,则化身成临时的输送队,推着小车到处补充子药和燧石,看起来忙乱种自有一番次序。
在此期间,我们也被调动了好几次阵地,用来逐段逐段的掩护那些正在或是已经登城的官军。
在此期间,我们也和官军中的其他铳队合作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的装备杂乱无章,缺乏系统训练的缘故,无论在射速、射程和准头上,都没法跟得上我们的步调,反而因为武器粗糙,屡屡瞎火或是装量过多的缘故,出现了多起炸膛的伤亡。
事实上打了不过是多发,他们大多数就不得不停滞下来,清理阻塞的枪膛或是修理和更换,发生故障的机件。
因此最后我部还是被单独拉出来,作为一个机动的掩护编制,只要一放开来打,就是绵连不绝的弹丸飞舞。
虽然这种对于城头目标的直射,实际造成的杀伤,未必能超过传统曲线抛射的弓弩,但是持续不断,咻咻飞舞的弹丸,还是足以构成某种实际威胁和心理威慑上的压制效果。
籍此,我们也可以向前沿军司,索要更多的火药和铅丸等物资。
期间付出的不过是十位数的伤亡,获得却是难得攻城体验和见历,经过大战争的场面后,随着配合日渐默契和动作流畅,肉眼可见的某种生涩和不成熟的东西,从这只新生的队伍身上逐渐褪去。
战地果然是最好的老师和教训。如此胡思乱想着。
我轻轻放开手中有些发烫的长铳,自有人将长铳从小木叉一样的支架上取下,再换上一只装好弹药的,我重新握住对着城头上,一个披甲的身影,然后略微抬高两分。
他正在奔走呼号着,将那些蹲在或是趴伏在地面上的人,逐一踢打着生拉硬拽起来,哪怕对方一边嚎哭,一边挣扎。
然后我扣下扳机,加量火药和特制长管带来的后坐力,清晰的传递到我的肩膀和手臂之上,这次他似乎没能再躲过去了。
因为用力过大的半身,几乎像是定格般的停滞了下,然后从腋下的位置,喷出一股鲜红的血泉来,于是他的烦恼彻底解决了。
第七个,我轻轻默念到,这是开战以来,我第七个斩获。
既然打到了这一步,连我也没有办法呆在后方,而是乘着这个机会,带着一小群临时抽调出来的,发铳比较准的人手,换上加长管和增量火药的特制长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