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传来承重的知觉,她揉着后脑勺,惊讶地发现自己不但没死,还被一高大威猛的男人抱在怀里。
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脸不解的晁耿,“你刚说的那个‘哔——’是什么意思啊?听着不像好话啊?”
房巧龄嘴角抽了抽,那确实不是好话,那是脏话。
说起来今天还是他第二回救自己了。房巧龄心想,还是得对救命恩人有点礼貌才行,不然别人就该说万花谷的人忘恩负义,连救命恩人都不以礼相待。于是,她规规矩矩地给晁耿行了个礼,“感谢晁军爷救命之恩。”
嘴上这么说,心里在给晁耿喊爹爹,决定以后要事赌钱挨揍了,就找晁耿帮忙。
最终亚历山大还是不肯听房巧龄的话。不得已,晁耿只能把自己的马借给房巧龄,自己拿着皇竹草哄亚历山大,哄了足足半个时辰,它才终于让他上去。
真是作孽。
直到此时,房巧龄对晁耿还是非常欣赏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样的好感持续的时间,竟然连一个时辰都没到。起因实在是太简单了——二人没有走官道,而是在晁耿的带领下抄小路前往天策府,然后两个人都光荣第忘记带干粮和水囊。
房巧龄几个时辰前揍了他们的弟子三十几个,之后又忙着出发,中间一口水也没喝过,早就渴得不行。一听说晁耿带的路,一路上都不会有茶馆店铺一类的,几乎是立刻掉转马头就要返程。晁耿拦下房巧龄,房巧龄执意要走。晁耿仗着自己骑的是朱缨的里飞沙,眨眼绕到房巧龄面前截停;二人大打出手,以房巧龄被按在地上摩擦求饶为结束。
呸呸呸,好什么感,她讨厌晁耿!
太阳正好,天朗气清,就是到底不像立了春的日子,寒风阵阵,吹得人一阵哆嗦。房巧龄背上背着朱缨交给她的东西,蹲坐在小河边,看着那被冻得冰封的河水,太阳穴一抽一抽地跳。
晁耿叫她喝河水,他娘的,这东西怎么喝?
最关键的是,他人居然去打猎了,只留她一个人在这河边。
下意识摸出从姚秀房里摸出来的落凤,房巧龄心道得亏她偷拿了,不然一会儿要事来个贼想偷她背上这个用人命换回来的东西,她打不过怎么办。
都说武器要趁手,姚秀惯常使的雪凤冰王笛她也摸过,就是没这把落凤趁手。也不知姚秀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武器不用,非天天戳根笛子——他吹笛子那么难听,还不如学蔺风背琴呢,起码姚秀的琴还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