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年节前总能回去的。”宣珏神情温和,但神色浅淡,“文澜,你年前还去北疆么?”
“我?”戚文澜摇头,“不了。我娘留我过年,去北疆一趟再回来,得二月初了。她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好,我能多陪陪她,就多陪陪。”
宣珏颔首,还是建议道:“牵挂家中的话,这几年历练,不如选在东境,离京更近。东燕近期虽无来犯的意图,但虎视眈眈,也需提防,等燕国这场夺嫡之争结束,新皇上位,或许会心思活泛起来。”
戚文澜道:“我考虑考虑。你呢?明年秋闱肯定没问题,后年春闱呢?殿试少则也录十几进士,你好好考,我到时候坐庄,去赌坊给你赚吆喝。”
宣珏:“………”
搁这……赛马投注么?
“当然,能让我大赚一笔就好了。”戚文澜憧憬起来。
宣珏垂眸:“到时候再说。”
还不知明秋科考者数何。
也不知殿试会遇到哪些人,哪里料的准。
两人对酌饮酒,外头雪渐大。
江南的雪不比北方呼啸凌厉,它更缠绵轻柔,但仍旧浩浩荡荡。
一夜下来,也能铺落一层的白。
谢重姒翌日醒来时,叶竹替她挑开窗缝,说道:“殿下,积雪了。树上地下,浅浅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