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善武的儿郎们打马嬉闹,勇夺桂冠。台上弄墨的少年们提笔挥挥洒洒,重彩浓墨著华章。

能拿到彩头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指望能在曹操眼前留下印象。

阮卿看如此景象,不由叹一句少年热诚,自己老了。

身边好像来了人,他这才微微侧目,只见一个侍从从他身后过来,自他身边跪膝弯腰,将一盘摆的错落有致的橘子搁到他面前的案上。

这时节哪来的橘子?

侍从好像明白阮卿的疑问,不忘低声解释道,“这是丞相去岁时令命人备下存进冰窖的。专门供给主簿食用。”

阮卿听了,胸膛的一处好像泡进了加了蜂蜜的温水里,温暖,又泛着丝丝甜意。原本因沅清在曹操身边侍奉而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也退散了大半。

这是曹操下令,专门供给他的。

他看了看四周,果见旁人案上都无此物。

仰视坐在首位的曹操,只见对方一身玄衣金绣的衣衫,正看着台下的竞技,眼角细纹浮现,噙着点点笑意,好像十分满意这些少年郎们。

阮卿拿起一个橘子,缓缓扒着皮,侧目对曹休问道,“怎么不见曹真?”

“被父相派去外地了。”曹休看向他,往昔清秀的面容褪去青稚,眉宇间落得儒雅稳重。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个武将,掌管着曹军中最精锐的虎豹骑。

“得过了这个年才能调回来。”曹休说。

阮卿点头,又问,“这场上的哪个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