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未成亲。”

见阮卿愕然,曹休温柔笑着,轻轻道,“我今日带的是真弟的长子,曹爽,打马球呢,穿褐色衣服的就是他。”

阮卿放眼望去,在一众颜色中找出来,眉头不免微皱,“这年龄……我走的时候曹真好像还没成亲吧。”

“是。”曹休说,“早就有了的。后来真弟成亲,迟迟未有长子,便把他接了回来。”

阮卿心中略有惊异,面上却不显,他知道曹休与曹真的关系,这时的嘴巴好像被黏上,艰难开口道,“你……知道么?”

“早知道,晚知道,不都一样么。”曹休神情依旧淡淡的,唇角弧度不减,“人生在世,总不能全由自己性子,毫无顾忌的活。坐到如今的位置,我们这条命,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只要活着,就最好。”

“那你怎么还不成亲?”阮卿才不相信曹休全无顾忌。

“没找到合适的。”曹休说,“等找到了,我自然也同真弟一样。”

话音刚落,台下遥遥传来一声锣响,原来是这场比赛结束了。

阮卿心口顿时有些闷闷的,将一瓣橘子塞进嘴里慢慢嚼着。

经过几个月冰冻的橘子早不如刚摘下的新鲜多汁,甚至还有些干瘪,萎缩的果肉外那一层薄皮显得十分厚重,在舌根处泛出苦涩的味道,被牙齿久久咀嚼着,迟迟难以下咽。

原来存放的时间久了,不管用什么东西保存,都不能如最初一样。

他又低着头,像在思量事情,却将色泽温柔的褐色眼珠转到眼角,悄悄打量上首的大汉丞相。

曹操似乎十分喜欢喜欢这群朝气蓬勃的少年嬉戏竞游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