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川夏晃晃指节间的花枝:“特别是红色郁金香,很热烈的花语哦。要猜猜看为什么选它吗?”
幸村精市暂时放下勾线的铅笔,“小夏借它坦露心迹?”
“猜中一部分,至于另一部分嘛——”少女拖拽拉长的语调揉混满满当当的亲昵与温柔:
“我比较怕冷,经常感觉三月、四月的阳光温暖又不够温暖,明明距离夏天那么近,温度却差得那么远。”说到这里的时候,浅川夏手舞足蹈地捏起郁金香比划一下。
“我没办法改变气温,只能想主意暖暖幸村同学的心房了。不知道,它可不可以算作提前来临的「夏」呢?”
修剪好花枝的浅川夏将郁金香慎重地放进花瓶:“其实更多的是我的私心,希望男朋友能多想念我一些。”
……
“小夏?”
幸村精市松松拢握照亮掌纹的春晖,他扫了眼从指缝溜走的几线明润,脑海里有关浅川夏的疑惑和呢喃的「小夏」,最终被漫漫烟雾笼罩,更迭转替为不明情绪的叹谓:
“今年五月的脚步有些迟。”
*
每日推移前行的时光恍若不断轮回般重复的单调着,原本簇拥、挤压病房空间的鲜花,在接受十多个昼夜的洗礼后,分批躺进脏污的垃圾房里,只剩下一支生气微弱的郁金香懒懒地耷拉在花瓶瓶口。
坐在床沿翻阅完《法兰西诗集》的幸村精市目光投向那支枯萎的郁金香,他屈屈手指,处于光暗分界线的面容显露半明半暗的晦涩意味。
上午治疗结束时。
“幸村先生。”
佐藤不轻不重喊了声,“这朵郁金香快枯萎了,需要我帮您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