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雪白的衬衣染上一片淡红血痕,她终于松了口,他却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评价道:“看来你急需冷静,我尊敬的当代女权主义者,想伸张你所谓的权利,暴力可是无济于事的。”

他言及这个名词时神情漫不经心,语调古怪,带着股居高临下的轻视意味。

他的态度就像在环球剧院观赏一出莎士比亚,保持混乱中立,却无疑于增添了艾薇的怒气,猛地抬起脸,直视他的瞳孔。

“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强行对我实施绑架?是用你高高在上的贵族地位,还是凌驾社会的男性身份?

哦……是啊,怎么能要求你亲身体会弱者的痛苦。但并不妨碍你睁开眼睛听听周围的声音,想想你的妹妹为什么会私奔,为什么宁愿舍弃一切也义无反顾地离开,你难道从未反思过缘由吗?”

“你以为这个结果是我愿意看到的么?这还得多亏您呢,公爵小姐,没有您的纵容和施以援手,她又怎会背弃自己的姓氏,回不了出生和成长的国家!”他讥讽地看着艾薇,却将她的怒气彻底激发。

“那你愿意眼睁睁看着她受折磨吗?”艾薇的声音陡然提高,愤怒将她的澄蓝眼眸染成猩红,“她从出生开始就受尽压抑,刚成年就被逼着嫁给她厌恶的男人,在那个冰冷的家庭里唯一能够给予温暖的所谓兄长,又冠冕堂皇地要求她屈从所谓命运,接受安排好的未来,去为你们权力的巩固和延续牺牲自己的一辈子。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所有好处你都占尽,苦难却让一个弱者来偿!”

艾薇厉声质问结束,他却没有予以回应,而是沉默地看入她的眼底。

分钟在表盘上走了小半个弧度,马车内的空气阗然死寂,呼吸声在其间纠缠不休。

“世上又何止一个爱丽丝。”他突然说,语气里带上轻笑,“你不可能挽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