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嗅觉自小就很灵敏,所以偶尔能闻到,医师前来出诊的时候,身上带着的淡淡血腥味。

对医师来说,有这种味道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这股血腥味的来历与普通医师是不一样的。

因为在有些时候,医师先生看向我的眼神里,会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神色。

或许医师先生早就察觉了我对他身份的揣测,不过,正如我知而不言,医师先生同样没有道明这一事实。

正因如此,我们才能像今天一样,一起看着漂亮的烟花。

而在我看来,只是这样也已经足够了。

站在店铺门口,母亲脸色苍白地摸着我的脸,口中唤着我的名字,神色紧张地从头到脚打量着我,反复询问我的身体状况。

“我没事的,母亲大人。”我握住她的手,让她安下心来,视线投向同样紧张的父亲,解释道:“和你们走散之后,我在街道上遇到了医师先生,你们找来之前,他一直都在这里陪着我。”

闻言父亲和母亲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母亲神色复杂地将视线放回我身上,半晌才说:“你没事就好……”

然而谁也没想到,我的没事只是暂时的,约莫是夜里在河边待了太久,回去的当晚我又病倒了。

这自然不是什么好兆头,父亲和母亲也都急得团团转,忙不迭给医师先生打了电话,请他赶紧过来看看。

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我的身体好不容易才有所好转,突然间又病得这么严重,很难不让人想起之前那些医师们说过的“活不过下一个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