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婆子你有事说事别动手,槐花是福晋跟前的人,真让你碰着哪儿你这条老命不值钱,别带累院里两位格格。”
苏培盛明显就是来拉偏架的,瞿婆子被他堵得光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瞧着苏培盛拉着槐花进了院子,也只能气得直抖落手。
“你怎么过来了,福晋那边有事?”苏培盛能跟在四爷身边这么多年稳稳当当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其中一条就是分得清尊卑。哪怕主子爷跟福晋半句话都没有只能干坐着的时候,苏培盛照样从不敢小瞧正院,就连原主跟四爷关系最僵的一段时候,也和身边人说苏培盛这奴才还是个好的。
“苏总管,福晋问说好了早去早回的,怎么这爷一走不见回了,让我来看看怎么回事。”到了苏培盛跟前槐花立马从小辣椒成了小可爱,说话的声儿都带着俏皮,叫人听了都觉得欢喜。
“哟,你看这不是巧了嘛,爷刚说时候不早得回去你就来了,等着啊我进去回个话,一会儿行。”要不到底还是原配的夫妻最好,这时候也就福晋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来要人回去,还没谁敢说二话。
李氏巴巴的用大格格把四爷从前头找来,偏偏连做戏都不肯做全乎。来了之后大格格都已经趴在奶娘怀里迷瞪着眼昏昏欲睡了,哪有半点想阿玛的模样。看得四爷心头火气还不能把气对着孩子撒,生是吃了个哑巴亏。
大格格就是个幌子,等大格格睡了之后李氏又强拉着四爷絮絮叨叨她和小李氏那点儿破事,苏培盛眼看着主子的脸色都绿了,这会儿槐花过来得还真是时候。
“主子,槐花过来了,福晋问您什么时候回去。”苏培盛哈着腰站在下头一副恭敬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李氏脸都白了,还没说完的话也生是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憋得够呛。
四贝勒府开府好几年了,几年的新鲜都比不过今儿一天的,四爷冲苏培盛挑了挑眉,苏培盛立马回给四爷一个‘是真的’的眼神,主仆二人便心有灵犀都懂了。
“行了,时候不早了歇着吧,府里有什么事福晋说了算,你说的这些爷听着头疼,真有什么不如意的明天去给福晋请安的时候,你跟福晋说吧。”
四爷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事要是能跟福晋说自己还用得着借着闺女的名头把他找来?李氏听着四爷的话只觉得心口生疼,但四爷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只留给她一个急匆匆往出走的背影,叫人无奈得很。
槐花瞧见四爷出来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一路跟在后头只差没蹦起来,哪怕四爷走在前头都能感觉到后头这小丫头的高兴。
情绪是会传染的,以往他去正院大半时候不管是瑾玉还是正院的奴才,都是一板一眼的叫人一进门就没了兴致,这会儿换了槐花高高兴兴的模样,四爷也跟着高兴起来,还饶有兴致的问槐花福晋准备了什么宵夜。
槐花只是性格外向些又不是真蠢,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是苏培盛刚刚进去传话的说辞,“爷,咱们正院什么都有,福晋说了您早去早回厨房里什么都能做。”
“合着爷晚回去就什么都没了是吧?”四爷怎么会听不出小丫头话里的意思,只不过他这会儿心情不错,也就不跟小丫头较真了。
瑾玉让槐花去后院找人自己也没闲着,等到四爷进屋的时候她都已经涂完香膏换完亵衣亵裤,就坐在床沿边上晃荡着脚丫等着四大爷回来。直到见四爷进来这才飞快的缩起双腿爬上床盖好被子,“爷,回来了,时候不早了歇着吧。”
以前瑾玉最是板正,就连夫妻两人在屋里她也从不越矩,像今天这般散着头发随意又清爽的模样四爷从未见过,此时此刻飞快的缩进被子不管自己更是把四爷都看傻了,她倒是躺下得干脆,那自己呢???
好在屋里还有浅草带着小丫鬟们等着,没多会儿也就伺候着四爷洗漱好了。四爷不在意到底是谁伺候的自己,但还是在意这会儿身边抱着被子侧身躺着,还不忘眨巴眼看着自己的福晋到底是怎么了。
“今天怎么想起让槐花去找我,以前你不这样。”多年的夫妻了,虽谈不上多恩爱,但两人有什么话还是能说的,四爷也不想在瑾玉面前还要拐弯抹角,说句话都要想上好半天。
“今天上午在小佛堂捡佛豆的时候也不知怎的捡出神了,就想起以前还在家陪我额娘念佛的时候,那会儿我可坐不住了,窗外来只蝴蝶也能让我分心,额娘让我帮她抄经书更是要命,十天半月都抄不完一卷。想想那会儿的日子,就一点儿也不想在数佛豆儿,一点也不想让着谁。”
这话瑾玉说出来四爷信,瑾玉是乌拉那拉家的老姑娘,费扬古生前官拜步军统领,后又提拔成了内大臣,虽说故去有些年头,但家里如今也还有个云骑尉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