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养的舌尖忍不住抵了抵上颚,他想说些什么,但莫名的心绪又让所有话语堵在喉间,取而代之的迫切的饥饿感,在暗中滋生。
“我总在想一些事。”
横鸟没等他开口,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语气平淡,像是剥离了所有正常情绪,冷酷而疏离。他似乎抽了口烟,只有片刻呼吸的停顿。
“好的,坏的,过去或现在…是真是假,都无所谓,只要不再被空白吞噬就好。”
“可是…又好像没什么意义。”
“仅剩的记忆…朋友,同伴,陌路人,太多太多人,为了不值得的事而死。死于工作的危险,更多却是死于难以预料的愚蠢和私心…有些人将权术置于人命之上,而又有些人,错把愚昧当作天性。
他们过量的爱恨,无法丈量的贪婪,难以击败的妒怒,这就是我们始终保护、听命的东西。就好像我们无节制的牺牲,都只是工具、只是为了保护更多谋杀者而付出的‘代价’。
除了死者,没人在乎。他们都告诉我:你不该在乎原由,也不该问,他们只会说:‘去这个地方,别问那么多。’”
“可真相是什么呢?是无分你我地互相憎恨,无止尽的畏惧和欲望,然后最终成为同样的腐肉。不论是谁,恶永远是恶,愚昧无知的善良能滋生出恶,冷酷无情的正义也依然是恶…好像立场的差异再也没有分别。
哈…难道你不觉得‘恶’就是我们人类本身吗,系心?倘若恶能拥有形体,它会不会有我们每一个人的脸?”
“恐惧,绝望,怯懦,一味地逃避却又始终被束缚在原地,犹豫不决、徘徊不定,狼狈得令人可笑,而真正可笑的是…在经历所有的一切后,我却依然没有答案,找不到出路。”